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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白色的天空下起了雨，对于一个南方的城市来说这是春季再常见不过的天气了。
餐车旁的女孩在工友们的帮助下撑起了打伞，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，变得只是人与人之间多了一层看似不可逾越的雨幕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.......没别的意思。”何语冰收起了照片继续问道，“那杨光去乌木那边做了什么您知道吗？”
“说是说准备给当地一些同样残疾或有困难的人帮忙，说是想在还能赚钱的时候多帮帮其他人.........”
“那现在大家的生活过得怎么样？”何语冰问道。
顾文笛遗憾地摇了摇头：“这话要我怎么说呢，连他们的家人都已经不要他们了，其他人能对他们怎么样呢？好多人因为当年散了，已经联系不上了，说句难听的，他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看你们的账目上有一个加盟的洋快餐店，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这些孩子吧？”
“是啊，那会儿肯德基麦当劳都是新鲜玩意，孩子们从小就想吃一直没条件。”顾文笛说道，“对了，我想起来了，他有问过我当年福利院的事情。”
“春源福利院的火灾吗？”何语冰很快地接上了话。
顾文笛快速点头道：“对，他问过我这事儿。不光问过我，他还找了不少当时经历过这事儿的人，还不停说着当年的火灾我们老姜是冤枉的。”
“果然.......”何语冰小声嘀咕道。
“其实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提了，这孩子从来都没怀疑过老姜会做出那种事情。”顾文笛说道，“我们把那群孩子当自己的孩子看待，到处找人帮忙，希望至少给他们正常人的生活。老姜更是因为这事儿还累病过好几次，他怎么可能会害他们呢？他喝酒从来都不会超过一杯，这是他娶我的时候就答应过的事儿，就算喝了酒，一杯啤酒会出那种大事儿吗？”
顾文笛的语气渐渐激动了起来，但又夹杂着些许无力。毕竟她也知道，火灾调查报告中写得清清楚楚，并且还附带了照片，这是不可扭曲的事实。
“那杨光这一次有什么不一样的吗？”何语冰问道，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，她已然相信了那场火灾必然没有那么简单，而杨光的目的也就是想揭开其中的秘密。
“不一样的地方.......他.......他说他这一次一定会还老姜一个公道。但每次我想问什么的时候，这孩子就什么都不说了。”
看得出来杨光是不想将顾文笛也牵扯进去，身为加害者家属，这十多年来的经历已然成为了无法挣脱的镣铐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何语冰清了清嗓子说道，“能说说姜俊涛吗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。”
顾文笛的眼神有些涣散，嘴角下意识地上扬露出微笑，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：“老姜吗？我们打小就认识，他和我一样，都是爸妈不要的人。靠着村里的大叔大妈一起养活的我们，还让我们上了学。他人特好，有人需要帮忙他总会搭把手。我们结婚后他也没嫌弃我生不了孩子，也没嫌我找不到正经工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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