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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呤呤呤……叮呤呤呤……”
电话铃响，张桥迷迷糊糊伸手向床头柜。光线亮的晃眼，他差点打落抓上手的话筒。
“起床，去城隍庙那边吃早餐，二十分钟后出门。”
“啊，好的，奶奶。”
搁下话筒，张桥十分惊奇。“创作”中睡着了，黑夜、独处、无噪音的环境下。逃离桂淋后，从未有过的事。上嗨天黑早，天亮也早，尽管才六点五十，也无梦无幻又睡了至少三小时。
难道和大灰狼、小红帽有关？
陪同奶奶在城隍庙吃早餐，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。奶奶光顾和本地人讲上嗨话，赞美家乡美食，没察觉他的异常。此时城隍庙和豫园的小吃，没变味到又贵又难吃，骗游客的地步，的确值得夸上几句。
“桥生……喂，桥生，没睡醒呀？”
“啊……不是，我、我想点事儿。”
被奶奶拍一掌，张桥发现身边不知几时来了一位丽人。与小君的惊艳不同，成熟年龄段的美丽，也区别于汤晓红的妖娆，气质端庄、高贵。要说像谁的话，84版电影《雷雨》里的繁漪有一比。
“这是你表姑，我舅舅的孙女，我表哥、你表舅公的女儿，快叫绣姑。”
“啊……哦，绣姑好！”
张桥看呆了，又一副猪哥样。听了奶奶介绍，右手伸出几乎是强行和绣姑握手，全然忘记亲戚间无须这一礼仪。奶奶再拍他一掌说：“臭小子，越来越有商人作派。”
“表姑您偷着乐吧！桥生是大老板派头，一点儿不像二十出头的毛孩子。”绣姑讲一口京味普通话，调侃张桥的反应。
“不好意思，绣姑。”张桥意识到自己表情猥琐，索性认账，“你的样子太美……啊，太好看。我有点紧张……啊，有点失态。”直白的夸美女，21世纪没毛病。眼下不恰当，尤其对自家女亲戚。
沈如梓黑下脸，揪孙子耳朵道：“怎么说话的？没大没小，跟长辈也口花花。”绣姑倒没生气，笑说：“没事儿，我猜呢，桥生讨好女孩子说惯嘴了。”沈如梓点头，松手说：“这小子嘴巴带蜜，以后没准是个花心鬼。”又看孙子道：“知道吗，我和你爸离开上海那年，你绣姑正好也出生在老房子。我和她姆妈开玩笑说，长大了给你爸做老婆。你爸记住了，离开上海哭闹要带老婆走。可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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